由“三报”则可以推出社会等级,与名教并无矛盾。而且儒家“治国安邦”,道法更能“道洽六亲,泽流天下”,更是高明。
但是,佛教传的规矩,背亲出家,不敬王者,分明又与“名教”相抵触。慧远则在《沙门不敬王者论》中巧辩道:
六合之外,存而不论者,非不可论,论之者乖;六合之内,论而不辫者,非不可辫,辫之或疑;春秋经世先王之志,辨而不议者,非不可议,议之者或乱。(见(庄子·齐物论))此三者,皆即其身耳目之所不至,以为关健,而不关视听之外者也。因此而求圣人之意,则内外之道,可合而明矣。常以为道法之与名教,知来之与尧、孔,发致虽殊,潜相影响, 出处诚异,终其则同。
在《答桓玄书》中又说:“内乖天属之重而不违其孝,外缺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
“存而不论”及“论而不辨”,乃至“辨而不议”,不能不说这正是慧远乖巧之处。但是,佛教的教规,最终还是要冲决名教,任他这般乖巧也无济于事。
僧肇则另有高论:
“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所以。“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复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至今。”相反,“今若至古,古应有今;古若至今,今应有古,今而无古,以知不来;古而无今,以知不去。若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事各性位于一世,有何物而可去来?”故“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动,称去不必去,谓不从今至古,以其不来。不来,故不驰骋于古今;不动,故各性任于一世”。“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虽复千途异唱,会归同致矣。”(引自(涅梁无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