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走出来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他听见屋里侯爵的一声大笑(他被贝姬毫不掩饰的任性脾气逗乐了),逃到了厨房里的朋友身边,伤心地哇哇大哭。
“我不是疼,”小罗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只是——只是——”他一阵阵地啜泣,泪水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小男孩的心在滴血。“为什么我不能听她唱歌?为什么她从不唱给我听,光唱给那长着一口大牙的秃头男人听?”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表达他的伤心和愤怒。厨娘看看女佣,女佣又意味深长地看看听差——每家每户厨房里的用人都对主人家的事了如指掌,也都充当着可怕的审判官。那一刻,瑞贝卡成了被审判的人。
这件事之后,母亲对小罗登的厌恶变成了憎恨。待在家里的孩子对她而言是一种指摘,一种痛苦。她见到他就心烦。孩子心里也萌发出了恐惧、怀疑和反抗的情绪。挨了两个耳光之后,母子二人之间就多了一条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