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点儿想。”扎梅托夫不假思索地答着。在他的言语举止上似乎太显露一点儿。
“十分想吗?”
“十分想!”
“那好,我就当如此办的,”拉斯柯尼科夫一边说着,一边把脸紧靠着扎梅托夫的脸,注视着他,嗫嚅地说,于是他真的发起抖来了,“我要这样做的,我要抓着钱和首饰,从那边走出来,一直往四边有栅木的广场,人不知鬼不见的林园或那一类的地方。我当先看见一块有一百多磅重的巨石,在造屋时就放在那壁角的。我要把巨石掀起——那下面有一个洞,我就把首饰和钱都藏在那洞里。我再把巨石扳回去,看上去和先前一样,我再把它踏实了,然后走开。过一两年,甚至三年,我都不去理它。嗯,丝毫裂痕也没有,他们能搜查得到吗?”
“你真是一个疯子。”扎梅托夫说着,不知为什么,他也低声音说,离开拉斯柯尼科夫,他的眼睛发着亮光,脸色青白得很,上唇抽搐着,颤抖着。他极力弯下腰去贴近扎梅托夫,一句话也不说地搐动着。这样经过了好久,他虽然知道自己在怎么着,却总无法压制自己。那些吓人的话在他的嘴唇上发颤,有如门闩在门上一样;过一会儿就要爆发了,过一会儿他要让它了,他要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