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翟理斯的英译——God
翟理斯的英译本中几乎所有单独出现的“天”,都被翻译成“God”。这与他整个译本采取的翻译策略相关。他的译本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体现在以下几点:一、在词的处理上,如果英语中有“对等词”,则用英文的“对等词”代替,而不保留源语文化的特征。例如:他把“鲲”翻译成《圣经》中出现的“Leviathan”,“五谷”翻译成“fruit of the earth”。二、在句子的处理上,他采用了“意译”的方法,翻译非常自由,并不严格模仿原句的表达方式。三、即使在段落后面他对原文的解释中,也经常引用西方名人名言加以印证。例如:在《逍遥游》最后一段描述狸“东西跳梁”时,翟理斯引用布朗宁的话“The tiger-cat screams now,that whined before,that pried and tried and trod so gingerly,till in its stillness the trap-teeth join”。
翟理斯的翻译方法是“归化法”,即掩盖了原文的异域特征。不仅仅体现在“God”单个词的译法之上,他的阐释也赋予了“天”这个词以西方神学意义。在《齐物论》中,庄子认为人们之间的争论不分短长,应该“和之以天倪”。翟理斯的译文为“We are embraced in the obliterating unity of God”。他把这句话解释为:“上帝是我们的避难所,他是无限的绝对真理。对立无所不在,但他们应该独立存在,没有对立。只有在包容了一切的上帝那里可以达到这种统一。在那里,所有的肯定或否定、是或非、此或彼都消失,融合为一。”[2] 西方文化中,“God”是人格神、秩序的设定者,有人一样的意志;而庄子的“天”是“无为”的,没有意志的,通常作为“人为”的对立面出现,所以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庄子·知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