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春秋公羊传》的“三世说”、《礼记·礼运》篇的“大同”“小康”说,具有更多的社会思想的色彩,同司马迁的历史时代的划分有所不同。
三、关于时与势
“时”与“势”这两个概念,在中国古代历史观念也是很重要的。《周易·彖上·贲》说:“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表明“时”与“天文”有关。这里说的“时”,当是四季时序之意。《周易·彖下·恒》称:“四时变化而能久成。”意谓“四时”之“时”的变动性、恒久性及其对于天地万物的意义。《周易·彖下·革》又说:“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这是把“时”与人事联系起来,指出“时”对于后者的重要。《周易·彖下·丰》又说:“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这是进一步说明“时”对于人事的重要。史学家吸取了《周易》关于“时”的观念,并运用于历史撰述、历史解释之中。司马迁《史记·太史公自序》称:“扶义俶傥,不令己失时,立功名于天下,作七十列传。”他很看重人的活动与“时”的关系,意在赞颂那些“不失时”的历史人物。魏徵主编《隋书》并作史论,称赞隋初开国功臣李圆通、来护儿等人时指出:“圆通、护儿之辈,定和、铁杖之伦,皆一时之壮士,困于贫贱。当其郁抑未遇,亦安知其有鸿鹄之志哉!终能振拔污泥之中,腾跃风云之上,符马革之愿,快生平之心,非遇其时,焉能至于此也!”[27]这就是说,杰出人物的出现,除了自身的条件外,“遇其时”乃是重要的客观条件。这些都表明,中国古代史学家在评论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时,十分关心具体的历史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