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顿警察也排在队里,当轮到他的时候,他冲上前去把脑袋往水柱里一钻,猛吸几口,然后又赶紧站到队里,再等下次轮到他。
住在隔壁的那位春天刚生了第三个女儿的意大利太太,把房东臭骂了一顿。什么地方又出了毛病,于是房东带着她的那种职业性的不在乎的神气光临了。
“噢!”她厉声地喊道:“对你反正什么都‘不要紧,不要紧!’那是因为你毋需住在这儿!”
房东就对我诉苦,说房子也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上边”什么人所有。是上帝吗?
他也是意大利人,自己担当修理房屋的工作。他说:“派利·柯莫是个规规矩矩过日子的人,不象弗兰克·西纳特拉派利·柯莫和弗兰克·西纳特拉都是美国著名歌手。……”
我发烧了。我沿着迪兰塞街回桑树街家里,经过“谋杀街”。
我听见一声急煞车的尖响,随后又砰的一声。汽车在离开一个伏卧在地的犹太老妇人不远的地方停住。她的衣服拉到了膝头,她的钱包也撞开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她一条腿好像断了,神智昏迷,血——老年人那种贫乏的血——稀薄地洒在地上。
一个约摸十九岁的青年用闪光灯照个不停。她现在呻吟着转动了一下,他又急着抢上这个镜头。等那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医生,弯着身子检视她身体的时候,他又照了一张。他干练地在这些沉默的、感叹的观众间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