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绕过那盏烟笼寒水屏风的一刹那,眼之所见,让百里九歌差一点就软倒在地。
果然……他果然……硬撑着!
她从没有见过墨漓有这般痛苦狼狈的模样,白衣凌乱在地,鹤氅还半挂在榻上,那大朵大朵的昙花已然被他不断滴下的汗水浸得污浊,鹤氅下缘的鹤羽已凌乱的翻搅在扭曲的褥子之间。墨漓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湖里湿透了,那汗水甚至湿了他的发,顺着鬓角不断的流着,墨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出……去……”他气若游丝的吼着,眸底已经翻滚起了浓烈的红光,如燃起的火,幽深、灼热的可怕,一轮轮的高涨着要烧毁他的理智。
可他仍在撑着,费尽了力气低吼:“出去……”
百里九歌震惊的摇着头,心疼、恐惧、战栗……各种各样的感觉塞挤着她的心,可步伐却愈加坚决,朝着他快步走去。
“出去!”榻上的人爆发出更沉闷的低吼,尽管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靠近她,可墨漓竟还是顽强的朝着床榻的另一侧挪动,要与她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