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摆摆手,“少跟这儿说漂亮话。”说着瞥一眼蒋先生,目光如炬,似能把他照成个透明人,“胆子倒是不小,我好歹是朝廷命官,四品防守尉,保境戍边原是我的本份。你们造反还敢拉上我?”
“我们不是造反!”蒋先生情绪激动,声音却仍旧很低,“一个国家的命运交在一个女人手里,还是裹小脚的老女人。甲午以来,国运日衰,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将军以为是因为什么?我们新军意在进京勤王,是要将朝政还到今上手里,重启变法图强之路。”
博洛低头摸索着手上的扳指,心中不免感叹。这事若放在从前,他必散尽家财,招兵买马,投奔新军。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为着不与义和拳联合抗敌而暴跳如雷的少年将军。
从前他总很奇怪,太爷如何能料事如神地预知后事,现在才明白,并没有什么先知,不过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对势态、对时局,甚至对今上和太后的心思都有了几分把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