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飞漠然的伸出手来,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她甚至这个时候连抬头迎上闻莺那死水一般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她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将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的人,但是妆迟的死她有责任这一点无可推脱,她心痛难过甚至不亚于刮骨之痛,但是她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一派冷漠的闻莺其实比她要痛的多。
她毫无资格说一句话,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因为妆迟的死去而连带着将自己身体里像人的一部分全然撕裂,与妆迟一同沉入了黄泉之下幽冥之中。
闻莺却似乎全然不知道顾雁飞到底是在纠结一些什么,她看着顾雁飞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却又纤瘦的手腕,微微垂下目光,伸出手去,她指尖搭在顾雁飞的脉搏之上,似乎是在细细查探侧耳倾听顾雁飞的脉搏,似乎过了很久,顾雁飞只能听到三个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这之中竟然是她的要重一些了,身上没有一点儿内力,她现在倒是像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