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鲜红,变成暗红色,柔顺的长发,好像随着主人的生气一点点消失,变得干枯,短短几天双颊凹陷,胡子都长出寸余。
主人却毫无所觉,视线一直看着床上的人,眼底都是乞求和哀伤。
门吱呀一声打开,团玉端着水进来,看到这一幕眼泪又落下了,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把洗漱的水,膳食和药一并摆好。
又把昨天端进来的饭食,原封不动地端出去。
门外的卫老太太几个看到饭食,眼圈都红了。
室内又恢复安静,雕像般的人突然活过来,动作轻柔的放下阿满手,轻声说:“阿满,洗漱了。”
像是人醒着一般,他一句句给人说着话,温热帕子从额头向下,一寸寸仔仔细细给阿满擦拭着脸颊,脖子和手指都不放过,仔仔细细清洗着。
收拾好,又弯腰把阿满从床上半抱起来靠在枕头上,试试温度,一勺勺喂进阿满嘴里,最后是一碗漆黑的药汁。
药汁刚入嘴,又沿着唇角流出来,沈峥慌乱去擦,又舀一勺喂给阿满药汁照旧顺着嘴角流出来,他手微微颤抖,轻轻哄道:“阿满乖,喝进去好不好?
喝了药酒能好了,就能好了……”
一碗药勉强喂进半碗,流出了半碗。
“咣当!”沈峥手里的空碗落在地上,四散碎开,沈峥看着地下的碎片,眼里的绝望一点点加重,微红的眼尾,带着无尽的脆弱和从未有过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