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杜山和萨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
警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站长:您二位怎么离开了伯爵老爷?
杜山:他十分平静地躺在那里——我还从未见过比此更加安详的面容,而且这种宁静平和是人类从未给予过他的,他终于第一次独自与自己的上帝在一起了。
站长:请您原谅我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可是我的心却在颤抖,对此我简直无法理解。上帝怎么可以把如此之多的苦难全都堆积到列夫·托尔斯泰的身上,以至于令他不得不逃离自己的家庭,并且可能会在这里,在我这张贫穷可怜、有失体面的床铺之上去世……这些人,这些俄罗斯人民怎么可以令如此圣洁的一个灵魂心烦意乱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做点其他事情,真正崇敬地爱戴他……
杜山:恰恰是这些人对一位伟大人物的热爱,通常横亘在他和他的使命之间,恰恰是在这些与他最亲密的人员面前,他才不得不逃避得最远。正如所发生的那样,这已经算是来得正是时候:这样终结的死亡,才使他的一生得以圆满完成,并且被奉若神明。
站长:可是毕竟……我的内心却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这个人,我们俄罗斯大地上的这样一位国宝,却不得不为了我们这些人而受尽折磨,而我们自己却在此期间无忧无虑地得过且过,浪费了自己的大好时光……因而,我们这些人确实应该为我们自己的生命而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