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自己跟他说。”
“他会觉得我在瞎操心。”
“你确实是瞎操心。”
“跟他说说话就好,行吗?”
“爸?”电话那头传来X轻柔的声音,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自从X出名之后,她就很难平静地接受这种称呼,可是不管她在哪里听到他的声音或想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心悸。“儿子,你在哪儿呢?”马尔科姆问。西尔维娅把耳朵贴在他长满绒毛又温暖的脖子上,听见X说:“不知道,可能是中国吧,我忘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就好像西尔维娅身上的一小块肉被挖出去了,一小块光彩夺目、让她几乎认不出来的部分,跑到了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中国的地方。
“叫他回家过圣诞节。”她急切地耳语道。
当然,如果她自己打电话,肯定会问一些很实际的问题——你想吃什么?能待几天?可是马尔科姆一句话都没问,最后只打听到了X两天后回家,不想要什么特殊待遇,只想过个普通的家庭圣诞。“问他要不要火鸡,”她拍着双手,轻声说,“还有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