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戚地说:“人迟早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就是想等大国回来。”
据他说,大国余刑不到两年了。
父母赶紧劝他,说现在社会多好,即使农民看了病也能报销,实际花不了多少钱。菊叶也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我赶紧利用我在医院的便利,安排他住了院,做了各项检查,并给他寻好了主刀医生。手术定在第三天上午。
回家后,父母非常关切根太在医院的情况,我一一做了汇报。母亲叹口气说:“这种病,两年怕难熬,古话说得好,树叶生,树叶落,树叶落,树叶生,左不过半年的事。”当时正时值秋天,窗外落叶飘飘。我以医生专业的角度反驳了母亲,说术后癌症病人活五六年七八年多得是。父亲同意我的观点,他的依据是,根太有盼头,有盼头的人,往往能支撑着活下去。
第二天晚上,根太在医院待不住,又一个人跑到我家来。母亲专门给他做了鸡蛋汤,他艰难地喝了小半碗。后来又聊起了大国,他说大国整个坐牢期间,先后减过两次刑,所以前后实际只需坐二十二年。
算到今年,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大国的儿子小强,如今已是二十五的大小伙子,闺女小芳也已二十三岁了。
不幸的是,今年春天,他老婆突然中风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随后祸不单行,他又检查出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