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刚开始时,我对斯坦利描述了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重重挑战:没完没了的面谈,从外部雇来的调查机构,董事会考虑过的诸多候选人,还有六个月里来自公众的无休无止的监视。“选拔调查进行得很彻底,”我说,“他们在最终人选上投入了很多时间。”我想让罗伊彻底明白,他的起诉毫无依据,胜算很小。
他与我把旧话提了个遍,重复完他的陈词滥调之后,又重述了一遍罗伊对迈克尔本人和前几年公司运营情况的不满。我没有和他争辩,而是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重申,所有这一切都已是过去,且董事会的竞选过程也是合理合规的。谈话快要收尾的时候,斯坦利收起了一些锋芒,他表示,造成这些仇怨的主要原因是,虽然罗伊为了抗议而先发制人地提出了辞职,但迈克尔还是援引董事会的强制退休年龄规定把他挤下了台,这种做法对人很不尊重,也让罗伊感觉自尊心受辱。斯坦利说,罗伊与这个他曾经看成自己家的地方的纽带已经剪断。他责怪董事会,在他当初发起罢免迈克尔的运动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虽然董事会最终还是挤走了迈克尔,但是罗伊觉得,他本人也在过程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谈话收尾时,斯坦利告诉我:“如果你能想出任何让罗伊回来的方法,那我们就取消诉讼。”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会谈一结束,我便把电话打给了乔治·米切尔。乔治也很想早点把这一章翻过去,于是恳求我想出解决方法来。我回电给斯坦利,告诉他说我想和罗伊直接谈话。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我认定,往前推进的唯一方法,便是跟罗伊面对面把误会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