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彭乘《墨客挥犀》里,还记载了另外一个小故事,也可见此公的性格:“王荆公为大学士时,尝访君谟。君谟闻公至,喜甚,自取绝品茶,亲涤器烹点,以待公,冀公称赏。公于夹袋中取消风散一撮,投茶瓯中并食之,君谟失色。公徐曰:‘大好茶味。’君谟大笑,且叹公之真率也。”这个烹绝品茶,希望得到王安石称赏的人,大概也属“马”派,有什么真率可叹?说得好听些,一个不通晓,或者假装不通晓人情世事的怪人罢了。
不过,从古到今,文人中间,怪者也多,倒也不足为奇。
王安石是一个搞政治的文学家,在野二十多年,冷板凳坐得太久,要不作一些怪的话,也是怕人把他忘记的。所以,凡是在文坛跟头把式,出点洋相,制造新闻,兴风作浪,不那么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写作者,十之九,都有其广义上的政治企图。因为搞真正的文学,是要费点力气的,而作怪的话,兴之所至,率意而为,那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