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的忧虑与感慨无疑是明智的,可我们与黑鱼的冲突,终有竟时。
想到这里,我反而释怀了不少。我端起自己的茶杯,与老陈的茶杯相碰:“陈老师,你说过迁徙是最自然的事情。既然已经经历过这一次,就证明历史与未来都会经历无数次。无论是耐心等待还是奋起斗争,人们总会找到与黑鱼和谐相处的办法。”
“小罗啊,你果然是只适合教书,不适合搞科研。乐观与妥协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和就是不和,差异绝不因主观意志而转移。黑鱼,只会在我们的世界继续兴风作浪,甚至更加猖狂。”
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老陈随之叹了一口气:“纵使小石子坠入湖面也该掀起层层波纹,更何况是鲜活的鱼?单单是所谓湖面涟漪,那充盈着能量的一圈圈振动,就足够我们脆弱的星球喝一壶了;更不必说黑鱼二次下坠穿越湖面,肯定只会有更多超越想象力的荒诞悲剧发生。当然这都是科学问题,不完全理解也不要紧。但我希望你至少记住,它们是无辜的,人类也是无辜的,一切不过源于一场平凡的迁徙,像是鸡鸭回笼、雁雀归巢那样,自然极了。可我认为这正是最悲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