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是我带来的。”埃蒂安纳告诉检票处,检票处的职员都弯了弯腰。
“今晚不容易腾出位置。”检票处的头目说,“只有经理的包廂还能安插。”
埃蒂安纳和吕西安在游廊里走了一转,和女招待办了几次交涉,没有结果。
“咱们进场找经理去,他会请我们坐他的包廂。另外我还要介绍你见见今晚的女主角佛洛丽纳。”
罗斯多做了个手势,管乐队池子的人掏出小钥匙,在厚实的墙上开了门。吕西安跟着朋友,从灯火通明的游廊忽然进入一个漆黑的窟窿。在剧场和后台之间,差不多每家戏院都有这样一条过道。内地诗人跨上几步潮湿的踏级,走进后台,看见许多意想不到景象:狭窄的支柱,高耸的天顶,挂油灯的柱子,近看挺可怕的舞台装置,满脸白粉的演员,式样古怪,料子粗糙的服装,上衣沾满油迹的工人,挂在空中的绳索,高高吊起的布景,戴着帽子踱来踱去的后台监督,随便坐着的跑龙套,还有消防人员,总之是一大堆滑稽,凄惨,肮脏,丑恶,刺眼的东西,和吕西安坐在台下看到的大不相同,使他诧异不置。台上快要演完一出歌舞剧,叫做《贝脱朗》,仿照玛丢兰的悲剧编的。诺第埃,拜仑,华尔特·司各特都很重视玛丢兰的原作,可是在巴黎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