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二楼的客厅里找到了那文官。他一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咬着指甲;在刚才的一小时之内,爱米在顶楼跟朋友密谈、少校在楼下公用室里湿漉漉的桌子上敲着鼓点的时候,乔斯隔着市场朝大象旅馆那边眺望过起码一百回了。就他来说,他也迫不及待地要见奥斯本太太。“怎么样?”他说。
“这亲爱的可怜虫,她吃了多少苦!”爱米说。
“上帝保佑我的灵魂,没错。”乔斯摇头晃脑地说,腮帮子像肉冻一样颤动着。
“她可以住佩恩的房间,佩恩住到楼上去。”爱米接着说。佩恩是个稳重的英国丫头,是奥斯本太太的贴身用人。导游正在追求她,仿佛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乔琪则常常讲些德国强盗和鬼怪故事作弄她。她的时间主要花在发牢骚上,花在对女主人呼来喝去上,花在说自己打算第二天早晨回到克拉本村的老家去上。“她可以住佩恩的房间。”爱米说。
“怎么,你该不是想说,你打算让那个女人住进家里来吧?”少校跳起来冲口而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