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心底祈祷。
但愿,她来得及找到他。
但愿,一切安好。
二十分钟后,南婠停下车,前方被挡住了去路,山腰滑落的石块和泥沙坠在路中央,她的车子根本开不过去。
南婠撑开伞下车,去后备箱那里拿了把小锤子,凝神张望四周,蓦地看到堆成小山的石块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侧翻在道路旁的沟渠。
心一紧,焦急跑了过去。
侧翻的轿车被石块废墟掩埋了后半个车身,挡风玻璃的车窗里外都是泥浆,是否有人在里面她看不清,而且车门打不开。
南婠扔下伞,跪在地上,扒开车牌号黏着的泥浆,看清车牌号后,身躯一震。
她一边双手扒开粘在挡风玻璃车窗上的泥土和树枝一边呼喊道:“贺淮宴,是你在里面吗?出个声!”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雨水从头往下浇湿,鬓角的头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颊。
南婠顾不上狼狈,一下一下的拔着,双手都是土黄的泥浆。
车窗明朗起来,她猛地看清一只男人特征的大手,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漫出,混着滴落在脸上的雨水,一滴一滴流淌入脖颈。
男人手上腕骨佩戴的手表她记得很清楚,是贺淮宴常戴的一款劳力士。
车门打不开,南婠只能拿起小锤子砸着挡风玻璃,争分夺秒,使劲拽出贺淮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