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山放下筷子,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落寞的神情:“其实我还是在意的。父亲虽然对我不好,但毕竟也还是他给了我生命,又把我养大的。在死亡面前,过去的一些争执龃龉或许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只是在害怕而已。”
害怕?岑旷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认识叶空山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叶空山害怕任何事物。他在衙门不遵守任何规章,他经常拿自己的上司们开涮,他办起案来不理会任何权贵的利诱恐吓,简而言之,这是个连皇帝老子都敢挂在嘴边破口大骂的角色。而现在,他竟然会说他在害怕,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奇怪。
“你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岑旷吃惊得有些合不拢嘴,“害怕什么?”
“我害怕真相。”叶空山只说了这五个字,然后用表情和手势向岑旷表明:你别再问了。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