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屋中没有其他奴仆,只有贺怀年的爱姬碧翘侍奉茶水,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贺怀年,贺怀年对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某有话与六郎说。”
碧翘心下不甘,但她知道此刻忤逆贺怀年不会有好下场,便作出柔顺之态,媚声答应着退了出去。等她走了,贺怀年皱眉道:“六郎你真心想要尚主?”
“这是自然。”贺夷简微哂道,“怎么长兄也不赞同?”
“六郎,河北三镇历来共同进退,以婚姻相系,这才是三镇能够与其他藩镇不同,连长安都不敢怠慢的缘故。”师如意心急火燎的劝说着,“元秀公主固然美貌,可这天下佳人何其之多?使君对六郎寄予厚望,六郎岂可为一女子罔顾尊上?”
贺夷简嗤笑道:“怎么?大人对我厚望难道就是娶李家十七娘?”
“六郎!”师如意才叫了一声,便听贺夷简冷冷道:“三镇互为犄角,方成长安心头之患,这个道理师先生已经与我说过许多次,莫非成德、卢龙两镇竟也不知?魏博不能与两镇生隙,他们难道就敢把魏博推向长安不成?我是尚主,又不是入赘,难道我堂堂魏博节度使之子,娶妻也要去看另外两镇的眼色?真是可笑!”
贺怀年给师如意使了个眼色,命他止住,干咳一声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六弟对元秀公主一见钟情,以你身份原本尚主也没什么,只是六弟好歹也到长安多日了,难道竟连梦唐公主的习性都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