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聂震逃走后,曹瑞严审和芳斋宫监,果然掀出内贼,早就把和芳斋的宫奴流徒打发了,只弄了个又聋又瘸的老宫监看门。因为没人手照应,昔日精致清雅的宫苑,已经变得十分荒凉。
聂琰要宫奴停轿,自己拄着藤杖慢慢在青灰色细砖地上走着,看到昔日光洁的地面已经有了薄薄的青苔,零零散散洒着满地枯黄的竹叶。
桃花早就落尽,稀稀拉拉结了几个青色的小桃,院中荒草丛生,宫墙转角处一簇青竹大约因为缺乏照应,已是半枯的模样。庭前的雨霖铃倒是疯了似的茁壮着,梢头尚有花开,枝叶繁茂,就这么郁郁葱葱地压得整个庭院几乎漏不进日光,变成有些迷蒙惨淡的淡青色。连少年皇帝秀丽的面容也变得雪白恍惚,犹如不在人间。
聂琰一步步走入房中,房门已经有些朽坏,被他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分开,落了一层细碎的灰尘,倒像是某种激情彻底焚毁之后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