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杰一路摇摇晃晃,肠胃里倒海翻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在大堂碰见林珊时,他已快认不出她来了,但仍然强撑着收住脚步广原来……原来你还没走哇?”
“我一直在这儿等你。”林珊刚说完,就发现席杰醉得不成样子,“你怎么啦?怎么喝这么多酒?”
席杰点点头,晃了晃身体甩开扶着他的人,却又站立不稳地朝着林珊直压过来。林珊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才扶住他,闻着他嘴里喷出的一股股酒气,又恼又恨:
“醉得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席杰舌头发硬地说:“人生……难得……几冋醉……”还没说完就一阵狂吐,全都不浪费地喷到了林珊身上。两个服务生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反倒要林珊拿主意怎么办?
林珊回头看了看,大堂里静悄悄地没有外人,就小声说:“来,我们把他扶到一个空房间,帮他洗洗吧!”
饭店里当然有的是空房间。席杰身子赉在沙发上,还不明不白地抓着林珊的手不放,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对不起……”
两个服务生走马灯似地来回跑卫生间,一会儿给林珊擦拭衣服,一会儿给席杰涮毛巾洗脸。刚把他的头扶正,脚摆顺,他又是一阵呕吐,这次完完全全地吐在自己身上,把两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孩吓得不知所措,擦了他的脸和手,又擦他的衣服,忙上忙下总也忙不完。林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对席杰的醉态却并不陌生。在生活几尽绝望的时候,他曾跟当地的彝胞一样,抱着酒坛子喝个大半宿,然后倒在火塘边醉得人事不省。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既温馨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