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父亲和我一起去操场时,心情非常舒畅。刚下过小雨,泥土很湿润,我们远远地看见校工在那边挖。我有点感动,觉得她真是同我们贴心。我们飞到那边地里,看见校工将她的橘红色的工作帽脱下来,举到半空,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她用眼角看见了我们,显出嘲笑的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间,然后她就板起了脸。我警惕地同她离远一些,一边找虫子一边偷看她。这个人,身上热气腾腾,我真想跑过去在她屁股上啄几下!但是父亲对她一点都不警惕,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就像是她的宠物一样。操场另一边有小孩在叫喊,好像发生战斗了,几个孩子倒在地上,另外一群人还在打。我是不喜欢看血腥场面的,我将屁股对着小孩们的那一边。
后来我吃得太饱了就发困了。我躲在灌木底下睡了一觉——很短的一觉。我醒来时,父亲已经不在那里了,校工也不在了,只有那顶橘红色的帽子放在灌木上。我以为父亲回家了,就也飞回去了。父亲却再也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