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直接冲到了病床前,去查看病人的情况。那司机依然紧闭着眼睛,发出那声痛苦的呻吟后就没了别的声息,李含烟摸了下他的脉门,又摸了一下颈侧的脉搏,心头一片冰凉。
武警已经通知了领导,其他人正在连夜赶过来,他也小跑到病床前,见李含烟很熟练地去号脉,便不由自主把她当了医生,问道:“怎么样?”
李含烟僵硬地摇摇头:“……他被注射了一种药物,救不回来了。”
仿佛是验证李含烟所说的话一样,旁边监测心率的仪器很适时地走平了,发出“滴”的一声长音。
本来已经陷入睡梦的医院住院部很快就灯火通明,医院接到上面的要求,把医院上下都封了起来,警方来之后直接围成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铁桶。
警方满医院地找犯罪嫌疑人,但李含烟已经没心情去看警方那边的结果了。
她就在走廊边的座椅上木木地坐着,手上还残留着那个司机渐渐凉下去的体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手底下无力回天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这个人代表了一起罪行,一个证据,万万不该这么轻易地消失才对。
她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坐着,但云慕至今仍然躺在重症病房里生死一线。在公司上的事情她帮不上云慕,只是看好这么一个证据的小事,难道她也做不好吗?
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指节已经发白了,李含烟红着眼睛,看着ICU的方向,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