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回事,沈青青就是认定了箫云旌和她一样,今夜定是无眠。
不过听了宋生说的那些话,她心中也揣着一捧沉重,实在不愿意这么快再与箫云旌再次面对面,便将长寿面放在了他房门外,犹豫片刻,抬手轻声敲了敲房门。
短暂地等了片刻,没人应声,但沈青青还是认定他是醒着的,便贴近了门缝,低低地道:“小跟班的,我又给你煮了碗长寿面,你记得吃。”
想了想,她觉着自己不能将宋生给出卖了,便找个理由解释道:“我不晓得你为何不愿过生辰,你既不愿,那便罢了,可昨日的生辰不过,咱就过今日的。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说哪日过,哪日便是生辰。”
说着,又隔着门巴巴地往里头瞧了眼:“昨夜那山上,不知你瞧见那山下朝歌城没?其实那也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
“朝歌城中万家灯火,可你若仔细瞧,其实轻易便能从中瞧见咱们的故人庄。我是想叫你知道,这城中的宅子虽多,却不必羡慕,咱也有自己的家呢。”说着,沈青青的声音越来越低,“无论你想做什么,做得成了或败了,都别忘了你在这朝歌城是有家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故人庄的门都会为你开着的。”
说了一会儿,沈青青等了片刻,见里头还没有声音,便轻轻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