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忘渊已经知道林晚泊曾经的身份,但毕竟是跟着不妄来的,为免落人口实,并没有安排他与段忘容相见,他让段卓远招待不妄和林晚泊,自己则偷偷溜到了长公主府。
正是黄昏,一枝盛开的白玉兰悬于窗头,轻纱遮面的女子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声音低而柔地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看着这一幕,段忘渊忽然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同样是花开满园的春季,同样是让万物变得柔和宁静的黄昏,同样是坐在窗头,念着这首小诗。
不同的是他不是站在窗外,而是坐在窗外的一颗树上,看着念诗的人、和坐在她腿上的小女孩。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陈广秋将这一整首诗念完,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温和地问:“容儿会背了么?”
女孩梳着双螺髻,圆脸蛋儿,皮肤雪白无暇,嫩得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她有着一双明媚的杏核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灵气,她认真地点头,扯着奶音说:“娘亲,我会背了,可是我不懂这首诗讲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