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蹿出一个人影。透过昏暗的光线,她勉强辨认出一个身穿大衣、头戴软呢帽的高瘦男人,肩膀上松垮地垂着一条长长的羊毛围巾,步态有力却笨拙。她猜想对方许是鼓足了勇气才按下的门铃。
“萨维尔纳克小姐!很抱歉星期日晚上打扰您!”他的声音听起来年轻而迫切,但是听不出一丝歉意,“我叫……”
“我知道你是谁。”
“可是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过。”一缕不羁的金发不经意地溜出帽檐,他浮夸地清了清嗓子,却掩饰不了自己的笨拙。二十四岁的他有着一副未经世事的学生模样,“我碰巧……”
“雅各布·弗林特,《号角报》的记者。你肯定知道我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
“我做过功课。”他四下瞥了瞥,“不过,我只知道当残忍的凶手还在伦敦街头逍遥法外时,女士最好不要外出,不安全。”
“或许,我算不上什么淑女。”
他紧盯着她帽子上的钻石别针:“您看上去是位十足的……”
“外表可靠不住。”
他倾身向前,一股碳油皂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孔:“如果您算不上淑女的话,那就更应该小心了。”
“弗林特先生,恐吓我不是明智的选择。”